马山县有关历史记载:“县中东北各乡,多系石山,石液性碱,羊出入舔之能少瘟疫,其地宜于养羊。所在山野百十成群。”马山黑山羊以其独特的肉质闻名。
1、领头羊最有威信
马山县白山镇民族村的蓝胜康家里,养有80多头黑山羊,在村里算是养羊大户。他家原来的泥土平房,现如今变成了三层高的小洋楼,全靠养黑山羊发家。到今年为止,他们家养羊已有10年时间了。
穿过蓝胜康的小洋楼,后院里用木条搭建了一个吊脚楼羊舍。羊群居住在二层,为了避免羊群拥挤,还搭设了一个个小隔间。有专门的公羊栏,还有母羊的哺乳单间。
羊舍的四周上下通风,羊群排泄的粪便,直接从上层落到地上,所以羊舍里清洁干燥。蓝胜康说,黑山羊是很爱干净的动物,如果羊舍不干净,它们很容易生病。所以,每天山羊上山吃草的时候,他们就要把羊圈清洁一遍。
“刚才你们看到的,最先跑出来的这头羊,就是我们的领头羊。”蓝胜康指着那头最漂亮的公羊说,这只羊已经养了3年了,是他们最喜爱的一头。领头羊在羊群当中最有威信,所有的羊都听领头羊的话。而领头羊也最能听懂放羊人的话,很通人性。
羊群吧嗒吧嗒地喝了一大盆盐水之后,蓝胜康的妻子打开靠山的后门。领头羊一边叫唤着,一路蹦出门。黑山羊的身手相当敏捷,有的小羊为了赶上领头羊,绕开石阶跳到山坡上,小蹄子能稳稳地站在坡上。
仔细看山羊的膝盖,一般有一个突起的肿块。蓝胜康说,黑山羊爬山就靠这块地方,他们前腿跪在高起的石头上,然后一跃蹦起,再高的山都能翻越。
蓝胜康解释,他的妻子是在喊头羊别跑太快。领头羊能听懂人的指令,只要领头羊放慢速度,后面的羊群都会跟着慢下来。春天里正是插秧播种的时候,山腰种着各家新下地的玉米秧,放羊人得看紧羊群,不让他们去啃食别人家的秧苗。如果是冬天,羊群就不用放羊人跟着了,中午放出去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在领头羊的带领下,自己回家了。
2、挑食山羊吃百草
马山县有个关于黑山羊的民间传说。
很久以前,马山古零镇杨圩村一带有一位壮族英雄,叫做韦英伦。他一直隐居在金伦洞中,日夜炼丹希望尽快成仙。但斗转星移,进展缓慢。为此,韦金伦跋山涉水去寻找仙丹,牧羊仙女为韦金伦的诚心感动,送了3只黑山羊给他。
韦金伦得到这3只黑山羊,专门安排了童女牧羊,日牧大明山,夜宿金伦洞。通过黑山羊集雄浑秀美的大明山的灵气,他求丹成仙的日期大大提前。在韦金伦成仙的那天,他将黑山羊留在金伦洞附近的东家。经过壮族人民艰辛劳作、精心护理,黑山羊得到繁衍生息。
在马山饲养黑山羊有着悠久的历史,这一点不但能从美好传说中看到,而且在文字记载中也有记录。当地县志记载:“县中东北各乡,多系石山,石液性碱,羊出入舔之能少瘟疫,其地宜于养羊。所在山野百十成群。”马山县水产畜牧兽医局副局长黄明学告诉记者,养羊是马山的传统养殖业之一,这与马山的自然地理环境有密切联系。马山受大明山日夜温差大的调解和红水河落差大的影响,空气温暖潮湿,灌木草类生长茂盛。
黑山羊的口味很刁钻,不新鲜不细嫩的草,黑山羊都不吃。它们只吃山上的天然乔灌草类植物,而且还不单吃一种,要经常换口味。黑山羊喝水也不随便,它们喜欢喝清洁甘甜的泉水。如果喂自来水,还要在水里放些盐,它们才喝。
当地人说,山上长有一种断肠草,人吃了会立即中毒身亡。但是黑山羊吃了以后,非但没有中毒征兆,反倒越吃越肥了,所以羊血能解毒,这也是在医书中有所记载的。正是因为马山黑山羊吃的都是最新鲜最嫩的草,而且是吃百样草长大的,所以它的肉质细嫩,味道香甜,没有什么膻味。
3、自古即有贸易史
在马山县对外贸易局的档案里,记者看到了“马山县对外贸局1984年6月7日至9日收购情况”。该情况显示,当年马山运了一批黑山羊到深圳,然后经深圳运送往香港。当地县志记载:“年中商人购买(山羊)运出佛山、香港达一二千头。”这是清朝时期的事情。
当年交通并不发达,马山的山羊是走水路运往广东的,从红水河一路而下。还有人一路把山羊赶到广东去,一路赶一路吃草,这是最原始的放牧方式。2000年,马山在广西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注册了“马山县供港活羊中转场”,专营马山黑山羊的供港业务。2002年售出的7万多只羊当中,就有3万只是销往香港的。
香港被称为美食天堂,香港人吃东西是以讲究出名的。马山黑山羊受到他们的倾慕,自是因为它别有风味。在两广盛行的全羊宴,羊身上除了角、毛外,都能拿来烹饪。马山最出名的就是清汤羊肉,不用放太多的佐料,用清泉水煮就很美味了。
羊酱是马山当地的特色菜,黑山羊的小肠里有一种粘稠的淡黄色液体,味道甘甜。马山当地的古老吃法是,把这种液体挤出来,放在酱碗里拌匀,做餐桌上的盐碟卤酱。
4、放养方式限制发展
2003年,马山黑山羊获准使用“中国原产地标志”。申报这一标志的初衷,源于一次外贸交易。当时有一批黑山羊出口,在办理出入境检验的时候,工作人员给他们提了个建议,建议他们去办理原产地标志。
当时原产地标志还不为众人熟知,但在国际上是一个公认的标识。经过了6年时间培育,这个品牌效益也日渐展现出来了。“可是我们现在都不敢再对我们的黑山羊做太多宣传。”马山县委宣传部工作人员说的这句话让人费思量。目前,全县黑山羊养殖户有3万户左右,但每年出栏的山羊只有十几万只,远远不能满足目前的市场需求。
现在每500克黑山羊肉的价钱已高达27~28元,体格健壮的黑山羊是售价最高的,要达到这样的标准,需要养殖2~3年才能出栏。
蓝胜康养羊十年,赚得了第一桶金之后,他的子女们便拿着这些本钱去开鱼塘、开林场,就是没有一个人来帮他养羊。他的儿子说,养羊太辛苦,回报太慢。
圈养山羊可以缩短养羊年限,县里也在推广种草舍饲山羊技术。但这样一来,山羊减少了运动,会影响到山羊肉的品质。这两者间的矛盾该怎么解决,也是当下面临的一大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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